第十七章 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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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季意如听闻公山不狃收拢沿途野人已至卞邑，与端木静、徐连而二人约定后日再会，便匆匆赶回季孙府。
今早季意如四处闲逛，也大略知道些百姓的境况。四处粮价飞涨，家中粮食欠缺，绝大多数百姓无法撑到明年夏粮收获。如此，妥善安置这首批难民便是眼下任务之中的重中之重。
“如何，一路上可还顺利？”季意如快步走入中殿，刚见公山不狃，便急忙出言道。
“多谢宗主挂怀，沿途野人都已迁往姑蔑城中，这会儿正在逐户登记，估计明日午后便可都迁入城中。”公山不狃拜道。
“那就好。”闻言季意如也是松了口气，他真是害怕万一路途之中又闹出强盗山贼作乱之类的麻烦事。毕竟貌似从他来到此间之后就没过过两天安稳日子，想来也是觉着实在有些倒霉。
“只是其中大多数野人家中存粮已然见底，宗主需要多备粮食，以备救济。”公山不狃微微皱眉，上前说道。
“粮食一事我还在想办法，鲁东各处城邑也只得派人传话让他们自救。子泄可有良策以解眼下困局？”季意如有些无奈，这两年鲁东之粮都堆积在费邑，用膝盖想，南蒯也不可能分给他一斗粮，反而他还要祈祷南蒯不要战罢夷人后心生妄念，借机生事。
“为今之计只有一条，速败南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公山不狃正色道。
“可是若久攻不下，迁延数月，直至军粮耗尽，岂非寻死之道。”季意如不敢相信就凭他兵不过万的实力，如何能快速攻破费邑那样几乎是卞邑两倍高的城墙。
公山不狃不答话，却是反问季意如：“臣听说宗主与伯有部签订了和约，还给了夷人八千石粮食。”
“是有这么回事，此举不过权宜之计罢了。怎么？是有何不妥之处吗？”季意如闻言有些摸不着头脑，却是不知两件事有何关联。
“并无不妥，只是既然已经给了伯有部粮食，不如再多给点。”公山不狃眼见栾平从门外走进殿内，眉头微皱。
“臣也赞同子泄之言。”栾平走进中殿向二人分别行礼后，又对季意如说道。
“等到祁司马赶到，卞邑便有士卒七千之众，加上孟孙留驻的援军，更是兵马近万。不过费邑易守难攻，这些人马还略有不足。宗主可联络伯有部围攻费邑，如此夷人之扰与缺粮之困便都化解。”公山不狃眼见栾平竟然表示赞同，略感诧异，舒缓眉头，上前接着说道。
季意如却是不甚关心两人关系如何微妙，出言问道：“不过伯有如何会信？”
公山不狃轻笑道：“据曹谌所说，伯有此人，自诩聪明，色厉内荏，爱惜性命又贪图小利。宗主只需稍加利诱，其必定以为识破我等计谋，便会多派人马，对我军多加戒备。不过无论如何只要他的人马走出深山，此计便成了。适时便要看祁司马的手段如何。”
“眼下多说无益，等祁司马赶到，再细细商量，今冬我势必要消除此心腹之患。”季意如心想不论公山不狃说得如何有道理，只要是祁愈一日未至，那便是一纸空文，并无意义。“对了子横可是有什么要事么？”
“正是，宗主请看。”说着栾平从袖里拿出一张锦帛递交与季意如。
季意如展开锦帛，却是国君手书，看到后面，真是越看越怒，将锦帛掷之于地，眯起双眸道：“看来他这个国君真是当的不耐烦了。”
栾平出言劝道：“宗主，此事还需忍耐。”
公山不狃眼见季意如发怒，赶紧捡起锦帛查看，浏览一番后，也不由皱起眉头。“国君素来轻佻，却不想竟会如此短智。”
“冉怀，你派人将此信原封不动交还给国君，就说我觉着公子宋（鲁侯裯之弟）稳重、识大体，想要让他回国辅佐国君处理政务。”季意如心中冷笑，上回刺杀便有他鲁侯裯一份，如今竟然不知收敛，还要跳出来惹是生非。“顺便再派人去将曹谌唤来。”
眼见季意如并未做出出格之举，栾平与公山不狃二人也都稍稍放下紧绷的心来。
“公孙启正在核查田亩，子泄好好休息两日，便去从旁协助吧。”深吸口气，平息心中怒火，季意如又道。
“无妨，事关重大，我即刻便去。”
说着公山不狃便匆匆辞谢而去。
“子横，坐吧。”季意如眼见其公山不狃远去，缓步走上主位坐下，“这两日城可有什么风吹草动？”
栾平闻言躬身拜谢，这才入座道：“昨日晚间，邑司徒先后于府中与多位富商秘密见面。此外阳虎、邑司马华织受邀至公敛淇（孟孙家臣）军中饮宴。今早姑蔑邑因野人入住城中，国人不满，有些骚乱。”
“可曾禀告家宰。”季意如今早外出却是不及知晓这些消息。
“已然禀告，只是……”栾平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只是家宰并不多言语，好似并不将这些事放在心上。”栾平有些无奈，摊手道。
“既然如此，你便仔细看着城中众人动向，及时禀告家宰便是。”季意如虽是不解其意，但相信公山显自有其处置之法，也不多追问。
话音未落冉怀领着曹谌进得殿内。
“宗主。”曹谌拜道。
“哦，曹先生来了，不必多礼，快快请坐。”季意如起身迎道。
“谢宗主。”
待其坐定，季意如便出言道：“此番请先生来有两件事，一来是先生昨日深入敌军营中，以一己之力，让卞邑免于战火，我还未及赏赐先生。”
“昨日退敌乃是宗主与孟孙援军之功，岂是区区一人之力，宗主过奖了。”
“欸——若非先生胆识过人，将伯有震慑住，卞邑损失岂止八千石粮食。我意除先生任姑蔑邑宰，先生就莫要谦虚，否则岂不是让别人笑我有功不赏，薄待贤才。”
“谢宗主，臣定当竭力。”
“只是有一事，方才我得知姑蔑邑因野人入住，使得国人怨愤，致使些许骚动。此事有些棘手，要多劳先生多费心了。”季意如面露忧色，却是不想理所应当的事情居然会引发国人不满。
“请宗主放心，臣定会妥当处置。只是此事急迫，不可耽误，臣这便告退。”曹谌起身告退。
季意如点头示意。
“臣也告退了。”栾平也出声道。
“子横！”季意如却是叫住栾平，走到近前。
“宗主还有何事吩咐？”
季意如道：“你帮我查查端木静与徐连二人底细，此事须得在明晚之前回报于我。”
栾平虽不知季意如何故查此二人，还是干脆地应道：“诺！”
却说季意如听闻公山不狃收拢沿途野人已至卞邑，与端木静、徐连而二人约定后日再会，便匆匆赶回季孙府。
今早季意如四处闲逛，也大略知道些百姓的境况。四处粮价飞涨，家中粮食欠缺，绝大多数百姓无法撑到明年夏粮收获。如此，妥善安置这首批难民便是眼下任务之中的重中之重。
“如何，一路上可还顺利？”季意如快步走入中殿，刚见公山不狃，便急忙出言道。
“多谢宗主挂怀，沿途野人都已迁往姑蔑城中，这会儿正在逐户登记，估计明日午后便可都迁入城中。”公山不狃拜道。
“那就好。”闻言季意如也是松了口气，他真是害怕万一路途之中又闹出强盗山贼作乱之类的麻烦事。毕竟貌似从他来到此间之后就没过过两天安稳日子，想来也是觉着实在有些倒霉。
“只是其中大多数野人家中存粮已然见底，宗主需要多备粮食，以备救济。”公山不狃微微皱眉，上前说道。
“粮食一事我还在想办法，鲁东各处城邑也只得派人传话让他们自救。子泄可有良策以解眼下困局？”季意如有些无奈，这两年鲁东之粮都堆积在费邑，用膝盖想，南蒯也不可能分给他一斗粮，反而他还要祈祷南蒯不要战罢夷人后心生妄念，借机生事。
“为今之计只有一条，速败南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公山不狃正色道。
“可是若久攻不下，迁延数月，直至军粮耗尽，岂非寻死之道。”季意如不敢相信就凭他兵不过万的实力，如何能快速攻破费邑那样几乎是卞邑两倍高的城墙。
公山不狃不答话，却是反问季意如：“臣听说宗主与伯有部签订了和约，还给了夷人八千石粮食。”
“是有这么回事，此举不过权宜之计罢了。怎么？是有何不妥之处吗？”季意如闻言有些摸不着头脑，却是不知两件事有何关联。
“并无不妥，只是既然已经给了伯有部粮食，不如再多给点。”公山不狃眼见栾平从门外走进殿内，眉头微皱。
“臣也赞同子泄之言。”栾平走进中殿向二人分别行礼后，又对季意如说道。
“等到祁司马赶到，卞邑便有士卒七千之众，加上孟孙留驻的援军，更是兵马近万。不过费邑易守难攻，这些人马还略有不足。宗主可联络伯有部围攻费邑，如此夷人之扰与缺粮之困便都化解。”公山不狃眼见栾平竟然表示赞同，略感诧异，舒缓眉头，上前接着说道。
季意如却是不甚关心两人关系如何微妙，出言问道：“不过伯有如何会信？”
公山不狃轻笑道：“据曹谌所说，伯有此人，自诩聪明，色厉内荏，爱惜性命又贪图小利。宗主只需稍加利诱，其必定以为识破我等计谋，便会多派人马，对我军多加戒备。不过无论如何只要他的人马走出深山，此计便成了。适时便要看祁司马的手段如何。”
“眼下多说无益，等祁司马赶到，再细细商量，今冬我势必要消除此心腹之患。”季意如心想不论公山不狃说得如何有道理，只要是祁愈一日未至，那便是一纸空文，并无意义。“对了子横可是有什么要事么？”
“正是，宗主请看。”说着栾平从袖里拿出一张锦帛递交与季意如。
季意如展开锦帛，却是国君手书，看到后面，真是越看越怒，将锦帛掷之于地，眯起双眸道：“看来他这个国君真是当的不耐烦了。”
栾平出言劝道：“宗主，此事还需忍耐。”
公山不狃眼见季意如发怒，赶紧捡起锦帛查看，浏览一番后，也不由皱起眉头。“国君素来轻佻，却不想竟会如此短智。”
“冉怀，你派人将此信原封不动交还给国君，就说我觉着公子宋（鲁侯裯之弟）稳重、识大体，想要让他回国辅佐国君处理政务。”季意如心中冷笑，上回刺杀便有他鲁侯裯一份，如今竟然不知收敛，还要跳出来惹是生非。“顺便再派人去将曹谌唤来。”
眼见季意如并未做出出格之举，栾平与公山不狃二人也都稍稍放下紧绷的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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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平闻言躬身拜谢，这才入座道：“昨日晚间，邑司徒先后于府中与多位富商秘密见面。此外阳虎、邑司马华织受邀至公敛淇（孟孙家臣）军中饮宴。今早姑蔑邑因野人入住城中，国人不满，有些骚乱。”
“可曾禀告家宰。”季意如今早外出却是不及知晓这些消息。
“已然禀告，只是……”栾平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只是家宰并不多言语，好似并不将这些事放在心上。”栾平有些无奈，摊手道。
“既然如此，你便仔细看着城中众人动向，及时禀告家宰便是。”季意如虽是不解其意，但相信公山显自有其处置之法，也不多追问。
话音未落冉怀领着曹谌进得殿内。
“宗主。”曹谌拜道。
“哦，曹先生来了，不必多礼，快快请坐。”季意如起身迎道。
“谢宗主。”
待其坐定，季意如便出言道：“此番请先生来有两件事，一来是先生昨日深入敌军营中，以一己之力，让卞邑免于战火，我还未及赏赐先生。”
“昨日退敌乃是宗主与孟孙援军之功，岂是区区一人之力，宗主过奖了。”
“欸——若非先生胆识过人，将伯有震慑住，卞邑损失岂止八千石粮食。我意除先生任姑蔑邑宰，先生就莫要谦虚，否则岂不是让别人笑我有功不赏，薄待贤才。”
“谢宗主，臣定当竭力。”
“只是有一事，方才我得知姑蔑邑因野人入住，使得国人怨愤，致使些许骚动。此事有些棘手，要多劳先生多费心了。”季意如面露忧色，却是不想理所应当的事情居然会引发国人不满。
“请宗主放心，臣定会妥当处置。只是此事急迫，不可耽误，臣这便告退。”曹谌起身告退。
季意如点头示意。
“臣也告退了。”栾平也出声道。
“子横！”季意如却是叫住栾平，走到近前。
“宗主还有何事吩咐？”
季意如道：“你帮我查查端木静与徐连二人底细，此事须得在明晚之前回报于我。”
栾平虽不知季意如何故查此二人，还是干脆地应道：“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