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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道一声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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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焓问委托人：“问陶伟是否爱过莫小菲，把信和金条给他，再让间人转告你他的回答，这就是委托的全部内容了，是吧？”
王焓的语气又冷又沉，委托人似是被吓住了。
她顿了一顿，回过神后才又用力地点头，“是的。”
王焓又问：“你给出的报酬是两颗金灵珠，因为数量太少，需要全数预付，你有没有问题？”
两颗金灵珠。劳动力真不值钱。姚祈祈又一次为此默默感叹。她原以为跑一趟至少总能拿到十颗八颗灵珠。
“没有问题。”委托人点头。
“如果陶伟死了，我们的任务就结束了。信和金条会退回给你，但不会退还你灵珠，你是知道的吧。”王焓说。
委托人又点头，“如果他不在了，就烦请把信都烧了，再把金子捐给人间的福利机构吧。”
话到这里，事情便算是谈定了。
辞别了委托人和间人，姚祈祈跟在王焓身后回去星河街，一路上她都没有说话，还总是掉在后面。
临近家门，王焓转身问姚祈祈，“怎么了？对这个业务很不满意？”
却见姚祈祈眼睛有几分湿润。
姚祈祈没想到王焓会突然回头，连忙擦了擦脸，又嬉皮笑脸道：“人皆有执念，只要报酬到位，就不存在满意不满意的。”
她确实没有不满意的。她虽然不赞同委托人的做法，说话间也显出对后果有所顾忌，但这件事既然落在她手上，她自然知道如何拿捏分寸，以保护好无辜者。
此时，她的情绪和接下来要代办的事务没有一点关系。
王焓看着她，没有说话。
突然起来一阵风，它夹着落英在二人中间缤缤纷纷。
/
这是姚祈祈这趟旅行的最后一个夜晚。
骞雪为她做了满满的一桌菜。饭后骞雪又拉着姚祈祈说了好久的话，也交待了几句要带给姚家父母的话。一直到了深夜，二人才拥抱道了晚安。
姚祈祈回到房间，熄了灯便在床上躺下了。从间人处得到的金灵珠被她放在了床头柜面上，熠熠生辉。
刚才她跟着王焓回家时，她的脑海一直在回播着一个月来发生的种种，还反复交替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容。回到星河街时，这些画面一度被王焓的转身打断了。
此刻，回到一个人的小空间内，那些画面就又涌了出来。
有王叔叔说话时一定会带上的“哈哈哈”；有雪姨每次把饭菜捧出来时的笑容；有悟同在她怀里蹭落的毛发；有人间史老师的滔滔不绝；有李涣曦惊天动地的颜值；有龙老师站在讲台上浑身不自在的神色；有伊依和弥香的水火不容；有图兰温柔而甜美的声音；有王焓时常被她气得“花容失色”……
想到这里，姚祈祈不禁一笑。
笑中有一点甜，也有一点涩。
她以后再也见不到王焓了吧。
在初见王焓之时，骞雪就说过王焓是偶然回到一级保护区。之后即使她还会来灵界，已经成长起来的她已经没有必要再被特意护着，王焓不会再为了她的那点破事特意回到一级保护区。
所有那些她在灵界认识的灵人中，竟然是陪伴她最长时间的王焓最可能要跟她别后不再相逢。
这个夜晚，她原以为自己会失眠，却在躺下不多时便沉睡了过去。
连梦都没有一个。
再睁开眼时，听见房间的门正“叩叩”作响。
王焓在门外喊她，就像那些要去上课的每一个日子，“赶紧起来了，时间要过了。”
连台词都一样呢。
她深吸一口气，一个骨碌从床上起来。
“知道了，我换件衣服就来了。”
姚祈祈穿上外出的衣服，把睡衣放回行李箱，再把行李箱锁链拉上。
如今的行李箱比之前要空了许多。
跟大人们道别后，她就动身了。
姚祈祈来到这个家的时候是王燚去接她的，离开这个家的时候换成了王焓去送她。
王焓并不像王燚那样用瞬移术把她带去交通站，而是陪着她一步一步走过去。
路上，王焓告诉了她在人间借用同伴的力量寻人的办法，也告诉了她如何把消息传回灵界。
姚祈祈边走边不停点头，话倒是没说几句。
星河街到交通站的路并不长，很快就到了交通站。
在她进去电梯前，王焓说：“别红着眼睛了。你的初阶试还没考过呢，相亲也没有结果，你肯定还会再到灵界来的。”
姚祈祈听罢眉开眼笑，认真看了王焓一会，说道：“焓哥，你这是在提醒我下次放假一定还要来灵界么？”
王焓白了她一眼，把她的行李箱推给了她。
她一边把行李接过来，一边还坚持要把话说完，“在人间，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久了多半要生出点感情来的。焓哥，你不会也舍不得我吧。”
她以为王焓一定会怼她的。
王焓却说：“欠你的999颗金灵珠，必定如数奉上。”
姚祈祈一愣，旋即露齿一笑，“在人间，男人在送别女人的时候给承诺，那是表白一样的意思哇。”
从刚才起就一直在电梯里等着姚祈祈的红叶大概是终于听不下去了，催促道：“客人，如果你今天还不想走，也可以跟前台重新预约下一次的时间的。”
姚祈祈吐了吐舌头，赶紧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红叶轻咳了一声，然后望向姚祈祈，“听说你跟小武神在谈恋爱？”
姚祈祈心下一惊，红叶在她心中的一直是一个高冷的人设，如今怎么也八卦了起来？
她连忙一边摇头一边摆手，“怎么会……他不能离开灵界，我也肯定要生活在人间，我们是没有可能的。”
红叶听罢皱了一下眉头，“为什么小武神不能离开灵界？”
“我也不知道，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可是……”红叶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又吞吐着最终没有说出来。
电梯很快到了18楼，红叶带着姚祈祈穿越阵法走到下一个电梯门前。
红叶看了一下时间，说：“我们稍微早到了一点，大约还要等五分钟。”
“好。”姚祈祈放开了行李箱，站到了电梯前的大落地窗前。眼前的一切已经变得亲切熟悉。
红叶也凑了过来。
“我最喜欢这里了，可以一眼看全一级保护区的所有建筑。”
啊？
听到红叶的话，姚祈祈有点不敢相信，上一次来时见红叶明明一脸的不耐烦。
难道……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姚祈祈侧着脸问。
“啊，我叫蓝绮。抱歉啊，刚才忘记自我介绍了。”
眼前这张和红叶一模一样的脸生生被蓝绮笑出了憨厚感。
王焓问委托人：“问陶伟是否爱过莫小菲，把信和金条给他，再让间人转告你他的回答，这就是委托的全部内容了，是吧？”
王焓的语气又冷又沉，委托人似是被吓住了。
她顿了一顿，回过神后才又用力地点头，“是的。”
王焓又问：“你给出的报酬是两颗金灵珠，因为数量太少，需要全数预付，你有没有问题？”
两颗金灵珠。劳动力真不值钱。姚祈祈又一次为此默默感叹。她原以为跑一趟至少总能拿到十颗八颗灵珠。
“没有问题。”委托人点头。
“如果陶伟死了，我们的任务就结束了。信和金条会退回给你，但不会退还你灵珠，你是知道的吧。”王焓说。
委托人又点头，“如果他不在了，就烦请把信都烧了，再把金子捐给人间的福利机构吧。”
话到这里，事情便算是谈定了。
辞别了委托人和间人，姚祈祈跟在王焓身后回去星河街，一路上她都没有说话，还总是掉在后面。
临近家门，王焓转身问姚祈祈，“怎么了？对这个业务很不满意？”
却见姚祈祈眼睛有几分湿润。
姚祈祈没想到王焓会突然回头，连忙擦了擦脸，又嬉皮笑脸道：“人皆有执念，只要报酬到位，就不存在满意不满意的。”
她确实没有不满意的。她虽然不赞同委托人的做法，说话间也显出对后果有所顾忌，但这件事既然落在她手上，她自然知道如何拿捏分寸，以保护好无辜者。
此时，她的情绪和接下来要代办的事务没有一点关系。
王焓看着她，没有说话。
突然起来一阵风，它夹着落英在二人中间缤缤纷纷。
/
这是姚祈祈这趟旅行的最后一个夜晚。
骞雪为她做了满满的一桌菜。饭后骞雪又拉着姚祈祈说了好久的话，也交待了几句要带给姚家父母的话。一直到了深夜，二人才拥抱道了晚安。
姚祈祈回到房间，熄了灯便在床上躺下了。从间人处得到的金灵珠被她放在了床头柜面上，熠熠生辉。
刚才她跟着王焓回家时，她的脑海一直在回播着一个月来发生的种种，还反复交替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容。回到星河街时，这些画面一度被王焓的转身打断了。
此刻，回到一个人的小空间内，那些画面就又涌了出来。
有王叔叔说话时一定会带上的“哈哈哈”；有雪姨每次把饭菜捧出来时的笑容；有悟同在她怀里蹭落的毛发；有人间史老师的滔滔不绝；有李涣曦惊天动地的颜值；有龙老师站在讲台上浑身不自在的神色；有伊依和弥香的水火不容；有图兰温柔而甜美的声音；有王焓时常被她气得“花容失色”……
想到这里，姚祈祈不禁一笑。
笑中有一点甜，也有一点涩。
她以后再也见不到王焓了吧。
在初见王焓之时，骞雪就说过王焓是偶然回到一级保护区。之后即使她还会来灵界，已经成长起来的她已经没有必要再被特意护着，王焓不会再为了她的那点破事特意回到一级保护区。
所有那些她在灵界认识的灵人中，竟然是陪伴她最长时间的王焓最可能要跟她别后不再相逢。
这个夜晚，她原以为自己会失眠，却在躺下不多时便沉睡了过去。
连梦都没有一个。
再睁开眼时，听见房间的门正“叩叩”作响。
王焓在门外喊她，就像那些要去上课的每一个日子，“赶紧起来了，时间要过了。”
连台词都一样呢。
她深吸一口气，一个骨碌从床上起来。
“知道了，我换件衣服就来了。”
姚祈祈穿上外出的衣服，把睡衣放回行李箱，再把行李箱锁链拉上。
如今的行李箱比之前要空了许多。
跟大人们道别后，她就动身了。
姚祈祈来到这个家的时候是王燚去接她的，离开这个家的时候换成了王焓去送她。
王焓并不像王燚那样用瞬移术把她带去交通站，而是陪着她一步一步走过去。
路上，王焓告诉了她在人间借用同伴的力量寻人的办法，也告诉了她如何把消息传回灵界。
姚祈祈边走边不停点头，话倒是没说几句。
星河街到交通站的路并不长，很快就到了交通站。
在她进去电梯前，王焓说：“别红着眼睛了。你的初阶试还没考过呢，相亲也没有结果，你肯定还会再到灵界来的。”
姚祈祈听罢眉开眼笑，认真看了王焓一会，说道：“焓哥，你这是在提醒我下次放假一定还要来灵界么？”
王焓白了她一眼，把她的行李箱推给了她。
她一边把行李接过来，一边还坚持要把话说完，“在人间，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久了多半要生出点感情来的。焓哥，你不会也舍不得我吧。”
她以为王焓一定会怼她的。
王焓却说：“欠你的999颗金灵珠，必定如数奉上。”
姚祈祈一愣，旋即露齿一笑，“在人间，男人在送别女人的时候给承诺，那是表白一样的意思哇。”
从刚才起就一直在电梯里等着姚祈祈的红叶大概是终于听不下去了，催促道：“客人，如果你今天还不想走，也可以跟前台重新预约下一次的时间的。”
姚祈祈吐了吐舌头，赶紧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红叶轻咳了一声，然后望向姚祈祈，“听说你跟小武神在谈恋爱？”
姚祈祈心下一惊，红叶在她心中的一直是一个高冷的人设，如今怎么也八卦了起来？
她连忙一边摇头一边摆手，“怎么会……他不能离开灵界，我也肯定要生活在人间，我们是没有可能的。”
红叶听罢皱了一下眉头，“为什么小武神不能离开灵界？”
“我也不知道，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可是……”红叶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又吞吐着最终没有说出来。
电梯很快到了18楼，红叶带着姚祈祈穿越阵法走到下一个电梯门前。
红叶看了一下时间，说：“我们稍微早到了一点，大约还要等五分钟。”
“好。”姚祈祈放开了行李箱，站到了电梯前的大落地窗前。眼前的一切已经变得亲切熟悉。
红叶也凑了过来。
“我最喜欢这里了，可以一眼看全一级保护区的所有建筑。”
啊？
听到红叶的话，姚祈祈有点不敢相信，上一次来时见红叶明明一脸的不耐烦。
难道……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姚祈祈侧着脸问。
“啊，我叫蓝绮。抱歉啊，刚才忘记自我介绍了。”
眼前这张和红叶一模一样的脸生生被蓝绮笑出了憨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