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生活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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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的人生在24岁发生了转折，从钟离复开始，我的生活出现了许多曲折离奇的事情，而且充满着惊险。
当下，平静的生活已经离我远去，无论我是否愿意。危险与惊喜将伴随着我的余生。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会爱上这种生活，此刻心中充满着波动。
王文君今晚跟我讲了太多跟我认知相差甚远的事情，如今我的脑袋被这巨大的信息量充斥着，头痛欲裂。
而新世界的轮廓，在我心中已经逐步构建起来。
洗过澡后，我独自仰望着夜空，九月初的天空依旧深邃明亮。王文君给我安排的房间很宽敞，装饰精致，甚是舒服。照顾很周到，干净的毛巾衣服通通备好了，还送上了夜宵。
当我转过头的时候，惊讶地发现恬恬正在狼吞虎咽地吃着我的奥尔良鸡排和意粉，番茄汁沾满了她的脸颊。
“你啥时候过来的？你不是应该在隔壁房间吗？”我看着门锁依旧是关着的。
“嗯，好吃。我从阳台翻过来的啊。”她一边埋头苦吃，一边回答。
看着她这可爱模样，明知道她是76岁的恬千岁，但还是禁不住搓了一把她的脸。恬恬没反抗，继续奋斗，很快就把我的夜宵都吃完了。
“哎呀，真舒服。”她仰头把椰子水一饮而尽，一点吃相都没有。
她擦干净脸和手后，就一把钻进我的被窝。
“睡觉了，大哥哥。”
我本想阻止她，但想想还是算了。虽然论年龄，恬恬比我年长许多，但身体的记忆，她永远停留在五岁，根本不懂男女感情。
熄灯以后，环境异常的安静。我可以听到窗外面细微的虫鸣，除此之外，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没有汽车摩擦地面的胎噪声，没有工业引擎的发动机声，没有炫彩霓虹灯交错的电流声，没有灯红酒绿夜场的音响声，似乎外面再也没有人类的踪迹。
相比人声嘈杂，黑夜狂欢的市中心，郊区确实宁静得迷人，像一滴水，纯粹得让人感觉到透彻。
恬恬抱着我的手，很快就呼噜入睡。而我虽然有困意，但是脑子还特别清醒，有意在思考今天发生的事情。
良久，恬恬忽然开口问道：“大哥哥，你愿意跟我回去盘牙国吗？”
我转头望着恬恬，她此刻睁着大眼睛，静静与我四目相对。
“如今我的心思很乱，像一堆杂草。很多事情忽然就发生了，以前的我只求个人生存，不曾想过国家，人民这样的事情会与我发生关联。而国与民的问题过于重大，心理上我还没有任何准备。”
“这些问题复杂重大，但我相信大哥哥都能处理得很好。奶奶选定的人，就是老天选定的人。命运给予的安排，就预定好了它的发展轨迹。你去到盘牙国一定会跟历代王一样，睿智而英明。”
“这里是生我养我的故乡，我还不想离开它。”
“好，等你想离开了，你再跟我走。大哥哥，这辈子我都会一直陪着你，无论你去哪里。就算你决意不去盘牙国，我也不会离开你。”
“我曾经有一个朋友，正直善良热血，他为了自己的权利呐喊，也是为别人的权利呐喊，但他却遭到无情的嘲讽，误会，冷眼相待。最后他死了，死在不公平的制度和嚣张拨扈的权势手里。这个国家，有很多这样的人在等待被拯救，有很多制度需要被完善。以前我没能力做些什么，现在我想改变一些东西。”我想了很久后，说道。
“不管怎样，只要你开口，恬恬都会无条件支持你。如果你需要武力支持，盘牙国内的反政府武装部队随时可以调动。”
“不不不，我不要战争，这样子会有很多无辜的人蒙难的，和我的出发点背道而驰。”
“嗯，怎样都行。”
“今天有太多的事情让我惊讶，从古至今那么多帝皇耗尽一生，都在寻觅长生不老。他们不甘凡夫俗子的血肉之躯，却四处碰壁，丑态毕露，余生荒诞至极。而这个世界，可真实存在长生不老啊。”我握住恬恬的手腕，感受她的脉搏跳动，这仿佛是一段很美好的旋律。
“但这并不是一件好事。事实上，我们的族人，大多都活不到50岁，比普通人类寿命更短。我们原生在极北寒冷之处，近几千年来一直受到外族入侵。外界谣传喝了我们的血，就可以起死回生，长生不老。很多疯狂的蠢人蜂拥而至。我们不得不往南迁移，直到1000多年前在盘牙国定居下来。盘牙国的王历代都很尊重我们，我们得以生存，但还是避免不了别有用心的人觊觎，部族始终在灭绝的边缘。”恬恬伤感地说道。
“跟外族繁衍，可以挽救你们部族吗？”
“并不能，我们必须族内繁衍才能保证血脉纯正。外族繁衍生下的孩子，都不具备完整的凤凰族血统，没有永生之力。况且，我们族人怀孕，需要十年才能生产。这时间之长，风险也更大。如今我们只剩下数十人了，唯有隐姓埋名才能求得生存。”
原来永生的部族也是也因永生而遭难。因果逻辑生生不息，世间得以平衡。
我抱紧恬恬，给予她安慰。
急剧的变化，让我以为日子已进入了急速转弯的轨道，将会变得高压而具有挑战。
事实上，是我想太多了。没有枪林弹雨，没有阴谋诡计，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和恬恬却像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假期。
第二天一大早，上班的餐厅经理给我疯狂打电话，针对的是我昨晚临睡前给他发的辞职短信。
我没有道明当前的境况，当然也不可能道明，只是以需要外出一段时间，无法顾及当下工作为由，提出了辞呈。经过一番激烈的沟通，在我作出放弃8月份和9月份薪酬的让步后，经理终于勉强答应了我这无缘无故的辞呈，和无缘无故的消失。
早餐是陆管家亲自送进房间的，时间准准地掐在八点半。送进来的时候，芝士汤是温的，大概是40°，刚好比人的体温稍高，非常好入口。之后的每一天，我发现城堡的服务细致入微，面面俱到。例如早餐，侍从会根据我们前一天的起床时间往后延迟二十分钟送上来。等我们洗漱完毕，刚坐下，暖胃可口的食物就恰到好处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这可能比不上帝皇的生活服务，但细节做得一丝不苟，让人不禁心生赞叹。但同时，我们并非城堡的主人，如今不过是寄人篱下，受到这般极致的服务，我内心也产生了一丝歉意。
早餐过后，陆管家给我们安排了一名专职侍女，照顾我们日常起居。
他的原话是：“夫人历来习惯在书房完成日常就餐，聚餐少有发生，麻烦御海先生将就一下，起居方面有什么需求跟芥蓝说一下便可。”
芥蓝是一名30岁上下的妇女，皮肤白皙，性格开朗，对当前工作很满意也很用心，日常起居方面给予了我们很大帮助。因为城堡里很多规矩我都不懂，所以很多事情上也麻烦了她许多。
起初恬恬担心芥蓝是王文君安排监视我们一举一动的眼线，而经过时间的考验，这担心似乎是多余的。芥蓝仅仅是履行着服务的职责，对于我们日常行动并不深入探究，尊重我们的隐私，也没有把我们的事情告诉别人。
芥蓝的存在，进一步消除了我对这个新环境，以及这环境里所有陌生人的戒心。我在这里生活，居然慢慢变得像在自家那般自在，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由此，我更感激王文君为我们安排的一切。
早餐过后，我在房间的书架随手拿了一本书阅览，恬恬则埋头电子游戏。书的名字叫《1Q84》，讲述的是男主角进入到平行时空后，经历了许多玄幻不可思议的事情。这个世界有两个月亮，主角分不清哪个是真实的月亮，哪个是虚假的月亮。
看着看着，我忽然有种感同身受。
是否某个时刻，我也是迷迷糊糊地进入了一个不为我察觉的平行时空，才走至今天的境况？而今天的一切，已然不是从当初那个理性真实的世界发展而来。当初讲求科学的世界发生了断层，命运把一个魔幻主义的板块接入了我的人生。所以才有清岚，才会有神使，疯狂的一切才会蜂拥至我面前。
我抬头望着窗外，发现只有一个太阳。炫目的太阳光让我不得不艰难地眯着眼睛。我试图去寻找另外一个太阳，去证实这或许真的只是一个平行时空。但事实我是失败的，再怎么顽强搜索蓝蓝的天空，终究是只有一个太阳。
午餐后，恬恬趴在窗户前，百无聊赖地晒着太阳，她似乎玩腻了电子游戏。
“大哥哥，不如我们去河里抓鱼吧？”恬恬忽然兴起地说道。
恬恬说的河便是昨天我们进来时见过的那条。说是河，其实称它为溪更合适，它延绵细长，横穿了整座城池。
在我的应许后，恬恬兴高采烈地拉着我朝河边飞奔而去。她如今像兴高采烈的出笼小鸟，完全没有年龄该有的稳重。
城堡离河边有一公里多，到河边的时候，我已经气喘吁吁了，恬恬却轻快得一点压力都没有。
今天的太阳不太猛烈，反而有点柔和，有点凉风。河水潺潺流动，清澈见底，靠岸边的一侧很浅，恬恬撩起裤脚就跳下去，吓跑了底下原本安心休憩的小鱼。而这一跳，水花迸溅，恬恬不仅裤子湿透了，上衣也湿了不少。但她一点都不在乎，嘻嘻哈哈地俯身去抓鱼。
我深呼吸，感受到空气特别的清新，身体特别的轻快。望着周边的小树林和稍远处的小山坡，我有种自己正置身原始深山之中错觉，完全不像是在他人府邸之内。
“这鱼好狡猾啊，我抓不稳。”恬恬手里正抓住一条足足有两斤重的鲤鱼。鱼鳞滑，鲤鱼拼命挣扎，纵然恬恬拼命想抓稳它，但鱼终究还是挣脱，回到水里。一下水，鱼嗖地一下就逃得远远的，生怕再被抓到。
“你第一次抓鱼吗？”
“对啊，我还没有抓过这么大的鱼。”
我下水帮她抓鱼，论反应能力，恬恬着实比我快太多了。鱼一溜烟从我眼前游过，我还没有看清楚，恬恬已经把它抓起来了。她双手抱住鱼，也只是多挽留了它一下，并没有什么效果。我索性把上衣脱下来了，让她装鱼。恬恬用衣服包住鱼，高兴地跑上岸，很有兴致地想跟鱼玩耍。可惜鱼只会不断地挣脱跳跃，恬恬研究了一会儿，就把鱼抛回到河里。然后她又用同样的方法去抓鱼，每次抓到鱼都会跑来问我品类。
看着她这么有兴致，恍惚间，我似乎看到了梦中那个小女孩，那个跟恬恬差不多大小的小女孩。她跟恬恬外表差别很大，但那股小孩子活泼劲是一样的。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喊她小胖妞，忘却了她的真实姓名。最近几个月来，梦见她的次数多了，我似乎记起了她的名字。
楚楚。我心中的泛起了这两个字。
我怀疑是自己妄想出来的名字，不敢确定。但这两个字不断浮现在心头，似乎在不断加深我的记忆那般，以至于我觉得那就是小胖妞真实的名字。
正玩耍间，我看到了不远处有个白色衣服的女子正站在高处看着我们。
“竹剑那丫头。”因为我的忽然凝视，恬恬目光转向，也看到她了。
被发现后，竹剑一晃，就消失在我们视线范围内。
“呵呵，王丫头是生怕我们跑掉了吗？”
“不至于吧，可能王夫人只是怕我们遇到什么危险，毕竟这个地方我们人生地不熟。”
“大哥哥，你太善良了。这是城堡之内，若仅是保护我们，用不着动用竹剑这等级别的人。无论王丫头怎么对待我们，她从来都不是一个简单，一眼能忘穿的人。她想利用你具体做些什么事情，我们暂时还不知道。”
“嗯。”我点头，但并没有在意。
平淡的人生在24岁发生了转折，从钟离复开始，我的生活出现了许多曲折离奇的事情，而且充满着惊险。
当下，平静的生活已经离我远去，无论我是否愿意。危险与惊喜将伴随着我的余生。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会爱上这种生活，此刻心中充满着波动。
王文君今晚跟我讲了太多跟我认知相差甚远的事情，如今我的脑袋被这巨大的信息量充斥着，头痛欲裂。
而新世界的轮廓，在我心中已经逐步构建起来。
洗过澡后，我独自仰望着夜空，九月初的天空依旧深邃明亮。王文君给我安排的房间很宽敞，装饰精致，甚是舒服。照顾很周到，干净的毛巾衣服通通备好了，还送上了夜宵。
当我转过头的时候，惊讶地发现恬恬正在狼吞虎咽地吃着我的奥尔良鸡排和意粉，番茄汁沾满了她的脸颊。
“你啥时候过来的？你不是应该在隔壁房间吗？”我看着门锁依旧是关着的。
“嗯，好吃。我从阳台翻过来的啊。”她一边埋头苦吃，一边回答。
看着她这可爱模样，明知道她是76岁的恬千岁，但还是禁不住搓了一把她的脸。恬恬没反抗，继续奋斗，很快就把我的夜宵都吃完了。
“哎呀，真舒服。”她仰头把椰子水一饮而尽，一点吃相都没有。
她擦干净脸和手后，就一把钻进我的被窝。
“睡觉了，大哥哥。”
我本想阻止她，但想想还是算了。虽然论年龄，恬恬比我年长许多，但身体的记忆，她永远停留在五岁，根本不懂男女感情。
熄灯以后，环境异常的安静。我可以听到窗外面细微的虫鸣，除此之外，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没有汽车摩擦地面的胎噪声，没有工业引擎的发动机声，没有炫彩霓虹灯交错的电流声，没有灯红酒绿夜场的音响声，似乎外面再也没有人类的踪迹。
相比人声嘈杂，黑夜狂欢的市中心，郊区确实宁静得迷人，像一滴水，纯粹得让人感觉到透彻。
恬恬抱着我的手，很快就呼噜入睡。而我虽然有困意，但是脑子还特别清醒，有意在思考今天发生的事情。
良久，恬恬忽然开口问道：“大哥哥，你愿意跟我回去盘牙国吗？”
我转头望着恬恬，她此刻睁着大眼睛，静静与我四目相对。
“如今我的心思很乱，像一堆杂草。很多事情忽然就发生了，以前的我只求个人生存，不曾想过国家，人民这样的事情会与我发生关联。而国与民的问题过于重大，心理上我还没有任何准备。”
“这些问题复杂重大，但我相信大哥哥都能处理得很好。奶奶选定的人，就是老天选定的人。命运给予的安排，就预定好了它的发展轨迹。你去到盘牙国一定会跟历代王一样，睿智而英明。”
“这里是生我养我的故乡，我还不想离开它。”
“好，等你想离开了，你再跟我走。大哥哥，这辈子我都会一直陪着你，无论你去哪里。就算你决意不去盘牙国，我也不会离开你。”
“我曾经有一个朋友，正直善良热血，他为了自己的权利呐喊，也是为别人的权利呐喊，但他却遭到无情的嘲讽，误会，冷眼相待。最后他死了，死在不公平的制度和嚣张拨扈的权势手里。这个国家，有很多这样的人在等待被拯救，有很多制度需要被完善。以前我没能力做些什么，现在我想改变一些东西。”我想了很久后，说道。
“不管怎样，只要你开口，恬恬都会无条件支持你。如果你需要武力支持，盘牙国内的反政府武装部队随时可以调动。”
“不不不，我不要战争，这样子会有很多无辜的人蒙难的，和我的出发点背道而驰。”
“嗯，怎样都行。”
“今天有太多的事情让我惊讶，从古至今那么多帝皇耗尽一生，都在寻觅长生不老。他们不甘凡夫俗子的血肉之躯，却四处碰壁，丑态毕露，余生荒诞至极。而这个世界，可真实存在长生不老啊。”我握住恬恬的手腕，感受她的脉搏跳动，这仿佛是一段很美好的旋律。
“但这并不是一件好事。事实上，我们的族人，大多都活不到50岁，比普通人类寿命更短。我们原生在极北寒冷之处，近几千年来一直受到外族入侵。外界谣传喝了我们的血，就可以起死回生，长生不老。很多疯狂的蠢人蜂拥而至。我们不得不往南迁移，直到1000多年前在盘牙国定居下来。盘牙国的王历代都很尊重我们，我们得以生存，但还是避免不了别有用心的人觊觎，部族始终在灭绝的边缘。”恬恬伤感地说道。
“跟外族繁衍，可以挽救你们部族吗？”
“并不能，我们必须族内繁衍才能保证血脉纯正。外族繁衍生下的孩子，都不具备完整的凤凰族血统，没有永生之力。况且，我们族人怀孕，需要十年才能生产。这时间之长，风险也更大。如今我们只剩下数十人了，唯有隐姓埋名才能求得生存。”
原来永生的部族也是也因永生而遭难。因果逻辑生生不息，世间得以平衡。
我抱紧恬恬，给予她安慰。
急剧的变化，让我以为日子已进入了急速转弯的轨道，将会变得高压而具有挑战。
事实上，是我想太多了。没有枪林弹雨，没有阴谋诡计，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和恬恬却像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假期。
第二天一大早，上班的餐厅经理给我疯狂打电话，针对的是我昨晚临睡前给他发的辞职短信。
我没有道明当前的境况，当然也不可能道明，只是以需要外出一段时间，无法顾及当下工作为由，提出了辞呈。经过一番激烈的沟通，在我作出放弃8月份和9月份薪酬的让步后，经理终于勉强答应了我这无缘无故的辞呈，和无缘无故的消失。
早餐是陆管家亲自送进房间的，时间准准地掐在八点半。送进来的时候，芝士汤是温的，大概是40°，刚好比人的体温稍高，非常好入口。之后的每一天，我发现城堡的服务细致入微，面面俱到。例如早餐，侍从会根据我们前一天的起床时间往后延迟二十分钟送上来。等我们洗漱完毕，刚坐下，暖胃可口的食物就恰到好处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这可能比不上帝皇的生活服务，但细节做得一丝不苟，让人不禁心生赞叹。但同时，我们并非城堡的主人，如今不过是寄人篱下，受到这般极致的服务，我内心也产生了一丝歉意。
早餐过后，陆管家给我们安排了一名专职侍女，照顾我们日常起居。
他的原话是：“夫人历来习惯在书房完成日常就餐，聚餐少有发生，麻烦御海先生将就一下，起居方面有什么需求跟芥蓝说一下便可。”
芥蓝是一名30岁上下的妇女，皮肤白皙，性格开朗，对当前工作很满意也很用心，日常起居方面给予了我们很大帮助。因为城堡里很多规矩我都不懂，所以很多事情上也麻烦了她许多。
起初恬恬担心芥蓝是王文君安排监视我们一举一动的眼线，而经过时间的考验，这担心似乎是多余的。芥蓝仅仅是履行着服务的职责，对于我们日常行动并不深入探究，尊重我们的隐私，也没有把我们的事情告诉别人。
芥蓝的存在，进一步消除了我对这个新环境，以及这环境里所有陌生人的戒心。我在这里生活，居然慢慢变得像在自家那般自在，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由此，我更感激王文君为我们安排的一切。
早餐过后，我在房间的书架随手拿了一本书阅览，恬恬则埋头电子游戏。书的名字叫《1Q84》，讲述的是男主角进入到平行时空后，经历了许多玄幻不可思议的事情。这个世界有两个月亮，主角分不清哪个是真实的月亮，哪个是虚假的月亮。
看着看着，我忽然有种感同身受。
是否某个时刻，我也是迷迷糊糊地进入了一个不为我察觉的平行时空，才走至今天的境况？而今天的一切，已然不是从当初那个理性真实的世界发展而来。当初讲求科学的世界发生了断层，命运把一个魔幻主义的板块接入了我的人生。所以才有清岚，才会有神使，疯狂的一切才会蜂拥至我面前。
我抬头望着窗外，发现只有一个太阳。炫目的太阳光让我不得不艰难地眯着眼睛。我试图去寻找另外一个太阳，去证实这或许真的只是一个平行时空。但事实我是失败的，再怎么顽强搜索蓝蓝的天空，终究是只有一个太阳。
午餐后，恬恬趴在窗户前，百无聊赖地晒着太阳，她似乎玩腻了电子游戏。
“大哥哥，不如我们去河里抓鱼吧？”恬恬忽然兴起地说道。
恬恬说的河便是昨天我们进来时见过的那条。说是河，其实称它为溪更合适，它延绵细长，横穿了整座城池。
在我的应许后，恬恬兴高采烈地拉着我朝河边飞奔而去。她如今像兴高采烈的出笼小鸟，完全没有年龄该有的稳重。
城堡离河边有一公里多，到河边的时候，我已经气喘吁吁了，恬恬却轻快得一点压力都没有。
今天的太阳不太猛烈，反而有点柔和，有点凉风。河水潺潺流动，清澈见底，靠岸边的一侧很浅，恬恬撩起裤脚就跳下去，吓跑了底下原本安心休憩的小鱼。而这一跳，水花迸溅，恬恬不仅裤子湿透了，上衣也湿了不少。但她一点都不在乎，嘻嘻哈哈地俯身去抓鱼。
我深呼吸，感受到空气特别的清新，身体特别的轻快。望着周边的小树林和稍远处的小山坡，我有种自己正置身原始深山之中错觉，完全不像是在他人府邸之内。
“这鱼好狡猾啊，我抓不稳。”恬恬手里正抓住一条足足有两斤重的鲤鱼。鱼鳞滑，鲤鱼拼命挣扎，纵然恬恬拼命想抓稳它，但鱼终究还是挣脱，回到水里。一下水，鱼嗖地一下就逃得远远的，生怕再被抓到。
“你第一次抓鱼吗？”
“对啊，我还没有抓过这么大的鱼。”
我下水帮她抓鱼，论反应能力，恬恬着实比我快太多了。鱼一溜烟从我眼前游过，我还没有看清楚，恬恬已经把它抓起来了。她双手抱住鱼，也只是多挽留了它一下，并没有什么效果。我索性把上衣脱下来了，让她装鱼。恬恬用衣服包住鱼，高兴地跑上岸，很有兴致地想跟鱼玩耍。可惜鱼只会不断地挣脱跳跃，恬恬研究了一会儿，就把鱼抛回到河里。然后她又用同样的方法去抓鱼，每次抓到鱼都会跑来问我品类。
看着她这么有兴致，恍惚间，我似乎看到了梦中那个小女孩，那个跟恬恬差不多大小的小女孩。她跟恬恬外表差别很大，但那股小孩子活泼劲是一样的。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喊她小胖妞，忘却了她的真实姓名。最近几个月来，梦见她的次数多了，我似乎记起了她的名字。
楚楚。我心中的泛起了这两个字。
我怀疑是自己妄想出来的名字，不敢确定。但这两个字不断浮现在心头，似乎在不断加深我的记忆那般，以至于我觉得那就是小胖妞真实的名字。
正玩耍间，我看到了不远处有个白色衣服的女子正站在高处看着我们。
“竹剑那丫头。”因为我的忽然凝视，恬恬目光转向，也看到她了。
被发现后，竹剑一晃，就消失在我们视线范围内。
“呵呵，王丫头是生怕我们跑掉了吗？”
“不至于吧，可能王夫人只是怕我们遇到什么危险，毕竟这个地方我们人生地不熟。”
“大哥哥，你太善良了。这是城堡之内，若仅是保护我们，用不着动用竹剑这等级别的人。无论王丫头怎么对待我们，她从来都不是一个简单，一眼能忘穿的人。她想利用你具体做些什么事情，我们暂时还不知道。”
“嗯。”我点头，但并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