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七章 今夜无月 “寒月”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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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六刻，除了诸城的勾栏正在闹热着，普通人家都已差不多上床入睡了。诸葛也胖借宿的地方正是提点刑狱司专驻于京东东路密州治所诸城的驻地。
这提点刑狱司是朝廷所设，不受地方管辖，无论是复审案件还是提取人犯地方长官均不能干涉，品级虽低于刑部，却也是朝廷所设机构，原是巡察各地，并无驻地，但后来为了方便公务，也开始在路、州的治所设立驻地。
诸葛也胖是刑部所属，刑部不同于提点刑狱司，除非重大案件，极少有外派公干之事，即便是大案要案的临时性三司会审，也是不常见的，这也造就了刑部并无在地方上驻地的尴尬。虽说“路”、“州”等均有接待上差的公馆，但诸葛也胖为了避免无穷无尽的应酬，最终却是向地方官员颇为忌惮的提点刑狱司借宿，顺便借阅有关白牡丹案件的卷宗。
提点刑狱司直接受皇命行事，不受刑部管制，且官长多为武职，对来自刑部的这位文职的诸葛员外郎到此也颇是讶异！须知刑部通常并不介入尚未抓捕到人犯的案子。听这位刑部的诸葛员外郎讲，圣上因白牡丹案件愈演愈烈，积久难破，把三司都给痛斥了一番！这才明白过来！看在好歹同为朝廷派出的面子上，又临吃紧关头，便允了诸葛也胖借宿于此，又被这讨喜的胖子一番纠缠过后，甚至还真的把有关白牡丹的卷宗取出令其借阅了！若换作另外一位刑部官员来此，未必有此等好事！不得不说，这诸葛也胖能被单独派出，是有道理的！
这提点刑狱司驻地的前院是办公场地，后院数间房屋则是供来往的官长歇息落脚处。诸葛也胖此刻正坐在房内，翻来覆去地看着一朵干花，一朵干枯的白牡丹——便是前不久白牡丹留记于郭天雄家里的那朵。
这白牡丹花在大江南北各处都有种植，诸葛也胖曾带着白牡丹犯案所留的数枝干花向不少花匠请教过，但花匠也同样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既看不出是何地所产，也看不出是何年所成。但从其干枯的程度上可以再次确认——所有白牡丹留记的干花，似乎都是出自同一时期，自也应是出于同一地域。
据白牡丹的目击者郭天雄与柏荣所言，诸葛也胖再次确认了此人实是个身高不满四尺的矮子，算是为白牡丹的卷宗加了重要的一笔。但仅有此，还是远远不足的！
诸葛也胖念头纷起——郭天雄的女儿郭盈盈被庐山水月庵的佛心师太带走了，要不要跟踪上去？白牡丹会就此甘心罢手？白牡丹若是等她们进了庐山境内再想犯案，那就更是难如登天了！佛心师太一代武林尊宿，固然不是好惹的，但归隐在庐山境内的白道高人又岂止是佛心师太！恐怕不等佛心师太出手，光是气性甚大的向二太爷就不容白牡丹生还了！此老一身能为与佛心师太在伯仲之间，那可是向家“大蟒劲”的创始者，是个以外家功夫而入内家境界的霸字辈！向二太爷虽已是耄耋之年，但功力却愈老愈精深！朝廷屡次招揽其而不能得手，奉旨前往招揽的钦差大人对这位火爆脾气的老太爷，尚要好言软语相劝。此老一家子又是与水月庵比邻而居，彼此相处甚好！他又岂能容得一个区区淫贼在附近环伺！无论白牡丹知不知这一节，都是个有去无回的下场！记得向二太爷的侄子向平还是诸城大豪郭天雄的授艺恩师之一，郭天雄似也是以此为阶，而能邀请到佛心师太莅临郭府的……
思绪纷飞，有些乱了……似是走进了一条死巷。
再去观察下那个身法诡异的高手？那个满脸横肉的大汉身手了得，尤其轻功极佳！但他若真是白牡丹，于城门口附近当众显示出上佳的轻功则又不应该！在这个白牡丹显露踪迹的诸城内，此人也经百胜帮鉴定为生面孔，表面上似是商队随行武师，但对其终是不能无疑！
不知不觉已到了戌时七刻，诸葛也胖起身走向床榻，坐在床沿边正打算宽衣休息，却忽地心中惕然，站起身来！
对了！那白牡丹喜好寡妇，那个俏丽的李关氏恰好又是个守寡之人……去守着李关氏？说不准就是个抓捕的途径，也未可知！
他匆匆忙忙换上一身夜行衣，也不招呼人开宅院大门，自己推开房门后便一个腾身越到房上，自屋顶继续纵身腾空而出。
今夜无月，月儿与星光都被厚厚的云层遮障，路上一片漆黑！行人外出也是要手执灯笼照亮前途的。诸葛也胖只有以街旁民居外露出的烛光或是大宅门口的灯笼之光作为凭藉。但以他的目力，藉着街旁时不时透出的灯烛之光便已足够！他施展身法迅速穿街过巷，期间偶尔腾身跃上某处较高的屋檐顶上四处张望按照记忆寻找道路，不大工夫，便已到了城西一带的民居。
已经离那对婆媳的租房不远了，正当这时，诸葛也胖双眼扫视中，忽见一道矮小的人影于街巷中疾速穿行，那道人影身高不足四尺！
——白牡丹！
诸葛也胖将轻功提纵之术施展到极限，力求于无声无息中蹑上。
但这么一来，速度难免要缓了些，只是勉强吊在对方五十丈开外，再想加快，便难免要在提纵间发出些许声响了！
人呢？
跟丢了？
一个拐角过后，那道矮小的人影已是不见踪影。
诸葛也胖停住了。
我被发现了？
诸葛也胖瞬时间将真气布满全身上下，身上那乌黑色的紧身衣也跟着忽的向外一鼓！
若是有内行人见到此景，必定大惊！
能够将内力在随心应念间而生，这已是一流高手之境了！
但诸葛也胖身上衣服的一鼓之间并非是从哪个部位起始的，而是全身上下同时迸发！
这个征候，可是罕见的罡气功夫！绝非寻常内家功法！
“双刀”莫仁贵是被偷袭致死的，这点诸葛也胖很清楚。郭天雄与柏荣也跟他讲过，怀疑白牡丹并非一人，应有帮凶！
不能大意！
不好！
不见了对方人影，并非是发现自己，而是白牡丹正在目标家附近盘桓寻伺中呢？
任脉真气直至左脚足尖，督脉真气直至右脚踵部——诸葛也胖又将任督二脉行功路线翻转过来，左脚尖与右脚后跟同时在地面一碰——发出一声不小的闷响——人便如同一枝快箭般急速升空——因其势太过急速，身形破空之声亦是难免！
顾不得了！
就在升空而起中，诸葛也胖的眼界也是随着身形急速拔高而急速放大着，他不再掩饰自身，而是运足目力，向四处远近扫视！
宗太平正失神落魄地坐在关玉婷家左近一处屋檐下，满脑胡思乱想着。今天他在张婆与李关氏的招待下吃了一顿美餐后刚回到客栈，便在无意中听到“大杆子”蒋富贵他们几个正在讲有个著名的采花大盗叫什么“白牡丹”的前不久在诸城犯案，据说此人生性最喜有姿色的少女与寡妇，他顿时一惊！回到房中，取出兵器囊背在身上便离了客栈，对苏中行一叠声（秋水按：“一叠声”中的“叠”是单一线性的“重叠”之意，所以古代以连续吹号十二声为“一叠”；“迭声”中的“迭”是指交换、轮替之意，并非单一线性的，所以是“八音迭奏”、“二八迭奏”。注意，在一个人说话的状态下，只能是“叠声”，不可能“迭声”，多个人轮流说话便是“迭声”了。）的惊问，他却哼声道：“哼！我晚间出去看看有没有淫贼出没，这你也要大惊小怪？！我去城西，你要也想管闲事的话，那你便去城东吧！”说罢便扬长而去。
从张婆的口中，宗太平知道了李关氏本名关玉婷，婆媳为偿还欠债，多年来生活颇是不易！今天总算帮对方了结了旧账，心下正感/快/活！却不想又听闻有残忍的杀人淫贼在诸城出没，越听蒋富贵他们几个讲，他越是心惊！那关玉婷无论容貌还是身分，实是太符合这杀人淫贼的口味了！
（秋水按：“身分”是个常用语，也是个多义辞。其中除了社会地位、法律地位、家庭地位等等之外，还有“本领”、“本事”、“模样”、“勾当”等等含义在其中，通常要从这个辞汇的前后文去辨别到底是哪个“身分”。不过这个真不难哦！呵呵！而“身份”这个辞汇呢，则是语委会在六七十年代的新造辞。还有啊，这个“份”字，在六七十年代之前，一直都是念“彬”的。它本来就读Bin（彬），是“彬”字的古字。比如我们大家很熟悉的《论语·雍也》中的“文质彬彬，然后君子。”那么古书上的原文呢，就是“文质份份，然后君子。”在《说文》里面解释得很清楚——“份，文质备也。”所以呢，把“身”与“彬”的古字“份”凑起来，凑成了一个“身份”出来，不得不承认，专家就是专家！真是有创意啊！太有才了！只不过这个专家的“专”字呢，要从“Duang!Duang！”的“专”上去理解，不要从继承传承的“专”上去理解。“身份”这个辞在从前书籍中的出现，都属于刊印中的失误，当然，也有在文稿中便写成了错别字，也有笔误的作者。须知就算是货真价实的文学大师，错别字情况也是在所难免的。嗯嗯。语委会的新造辞太多了！正所谓大势所趋，不必逆流而上，锱铢必较。但最好也不要跟着犯糊涂就是了。比如秋水本人，也就是在感觉“实在是太有才了！”的时候——比如“叶公好龙”，这里面的“叶”字发音为She，至于叶公呢，他是She姓的始祖，和姓叶Ye的不是一家人，是两家人哦！语委会的专家把人家叶She姓一族的族姓也给改了发音，这个实在也是太有才了……专家就是专家！不佩服不行啊……；比如在“辞”与“词”的时候，秋水才坚持那么几个个别的“古音”、“古字”罢，秋水可不想成为那么有才的人，呵呵！忽然想起武则天在世的时候，发明了好多稀奇古怪的怪字，以示有别于前人。可除了上明下空，这个武则天出家时法名凑成的“曌”Zhao字，还留存于典，因为多多少少也要留个见证吧。至于其它的怪字，都已随着武则天时代的结束便已烟消云散喽！另外，关于语委会专家的“太有才了”，详情请见“杂谈卷”的两篇相关章节。）
此时大多数人家就算没有入寝，也是净面洗漱，准备去安歇的光景。举着灯笼的行人只是偶尔见到，街上甚是安静。戌时这夜间五更的第一更已过，距离更夫已经沿街敲过二更也有些时候了，宗太平正打算腾身于关玉婷张婆居所附近最高的一处屋檐上，须知居高临下才是最佳的防范措施，任何人从任何角度接近，都可看到。
就在这时，忽然一声闷响传到他耳中！与闷响声传来的同时，宗太平便又听到了身形破空声，那是身具轻功提纵术的人发出的，这点绝不会听错！
一惊——宗太平抬头便望见一个身影在无甚光亮的夜空中升空而起，“鬼见愁”心法使得宗太平的眼力向来超常，不惧强光！也不畏黑暗！只须有一点点光亮为凭藉，便可视物清晰！
一怒——好大的胆子！还真是来了！
砰——！
又是身形破空声响起——宗太平刹那间念起功行——双脚跺地——飞身迎上！
宗太平忍住了开口喊打，生怕这个恶贼跑了！
一道月光从宗太平身后映出，照得夜空上宗太平身形毕露！
那道月光，直奔诸葛也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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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六刻，除了诸城的勾栏正在闹热着，普通人家都已差不多上床入睡了。诸葛也胖借宿的地方正是提点刑狱司专驻于京东东路密州治所诸城的驻地。
这提点刑狱司是朝廷所设，不受地方管辖，无论是复审案件还是提取人犯地方长官均不能干涉，品级虽低于刑部，却也是朝廷所设机构，原是巡察各地，并无驻地，但后来为了方便公务，也开始在路、州的治所设立驻地。
诸葛也胖是刑部所属，刑部不同于提点刑狱司，除非重大案件，极少有外派公干之事，即便是大案要案的临时性三司会审，也是不常见的，这也造就了刑部并无在地方上驻地的尴尬。虽说“路”、“州”等均有接待上差的公馆，但诸葛也胖为了避免无穷无尽的应酬，最终却是向地方官员颇为忌惮的提点刑狱司借宿，顺便借阅有关白牡丹案件的卷宗。
提点刑狱司直接受皇命行事，不受刑部管制，且官长多为武职，对来自刑部的这位文职的诸葛员外郎到此也颇是讶异！须知刑部通常并不介入尚未抓捕到人犯的案子。听这位刑部的诸葛员外郎讲，圣上因白牡丹案件愈演愈烈，积久难破，把三司都给痛斥了一番！这才明白过来！看在好歹同为朝廷派出的面子上，又临吃紧关头，便允了诸葛也胖借宿于此，又被这讨喜的胖子一番纠缠过后，甚至还真的把有关白牡丹的卷宗取出令其借阅了！若换作另外一位刑部官员来此，未必有此等好事！不得不说，这诸葛也胖能被单独派出，是有道理的！
这提点刑狱司驻地的前院是办公场地，后院数间房屋则是供来往的官长歇息落脚处。诸葛也胖此刻正坐在房内，翻来覆去地看着一朵干花，一朵干枯的白牡丹——便是前不久白牡丹留记于郭天雄家里的那朵。
这白牡丹花在大江南北各处都有种植，诸葛也胖曾带着白牡丹犯案所留的数枝干花向不少花匠请教过，但花匠也同样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既看不出是何地所产，也看不出是何年所成。但从其干枯的程度上可以再次确认——所有白牡丹留记的干花，似乎都是出自同一时期，自也应是出于同一地域。
据白牡丹的目击者郭天雄与柏荣所言，诸葛也胖再次确认了此人实是个身高不满四尺的矮子，算是为白牡丹的卷宗加了重要的一笔。但仅有此，还是远远不足的！
诸葛也胖念头纷起——郭天雄的女儿郭盈盈被庐山水月庵的佛心师太带走了，要不要跟踪上去？白牡丹会就此甘心罢手？白牡丹若是等她们进了庐山境内再想犯案，那就更是难如登天了！佛心师太一代武林尊宿，固然不是好惹的，但归隐在庐山境内的白道高人又岂止是佛心师太！恐怕不等佛心师太出手，光是气性甚大的向二太爷就不容白牡丹生还了！此老一身能为与佛心师太在伯仲之间，那可是向家“大蟒劲”的创始者，是个以外家功夫而入内家境界的霸字辈！向二太爷虽已是耄耋之年，但功力却愈老愈精深！朝廷屡次招揽其而不能得手，奉旨前往招揽的钦差大人对这位火爆脾气的老太爷，尚要好言软语相劝。此老一家子又是与水月庵比邻而居，彼此相处甚好！他又岂能容得一个区区淫贼在附近环伺！无论白牡丹知不知这一节，都是个有去无回的下场！记得向二太爷的侄子向平还是诸城大豪郭天雄的授艺恩师之一，郭天雄似也是以此为阶，而能邀请到佛心师太莅临郭府的……
思绪纷飞，有些乱了……似是走进了一条死巷。
再去观察下那个身法诡异的高手？那个满脸横肉的大汉身手了得，尤其轻功极佳！但他若真是白牡丹，于城门口附近当众显示出上佳的轻功则又不应该！在这个白牡丹显露踪迹的诸城内，此人也经百胜帮鉴定为生面孔，表面上似是商队随行武师，但对其终是不能无疑！
不知不觉已到了戌时七刻，诸葛也胖起身走向床榻，坐在床沿边正打算宽衣休息，却忽地心中惕然，站起身来！
对了！那白牡丹喜好寡妇，那个俏丽的李关氏恰好又是个守寡之人……去守着李关氏？说不准就是个抓捕的途径，也未可知！
他匆匆忙忙换上一身夜行衣，也不招呼人开宅院大门，自己推开房门后便一个腾身越到房上，自屋顶继续纵身腾空而出。
今夜无月，月儿与星光都被厚厚的云层遮障，路上一片漆黑！行人外出也是要手执灯笼照亮前途的。诸葛也胖只有以街旁民居外露出的烛光或是大宅门口的灯笼之光作为凭藉。但以他的目力，藉着街旁时不时透出的灯烛之光便已足够！他施展身法迅速穿街过巷，期间偶尔腾身跃上某处较高的屋檐顶上四处张望按照记忆寻找道路，不大工夫，便已到了城西一带的民居。
已经离那对婆媳的租房不远了，正当这时，诸葛也胖双眼扫视中，忽见一道矮小的人影于街巷中疾速穿行，那道人影身高不足四尺！
——白牡丹！
诸葛也胖将轻功提纵之术施展到极限，力求于无声无息中蹑上。
但这么一来，速度难免要缓了些，只是勉强吊在对方五十丈开外，再想加快，便难免要在提纵间发出些许声响了！
人呢？
跟丢了？
一个拐角过后，那道矮小的人影已是不见踪影。
诸葛也胖停住了。
我被发现了？
诸葛也胖瞬时间将真气布满全身上下，身上那乌黑色的紧身衣也跟着忽的向外一鼓！
若是有内行人见到此景，必定大惊！
能够将内力在随心应念间而生，这已是一流高手之境了！
但诸葛也胖身上衣服的一鼓之间并非是从哪个部位起始的，而是全身上下同时迸发！
这个征候，可是罕见的罡气功夫！绝非寻常内家功法！
“双刀”莫仁贵是被偷袭致死的，这点诸葛也胖很清楚。郭天雄与柏荣也跟他讲过，怀疑白牡丹并非一人，应有帮凶！
不能大意！
不好！
不见了对方人影，并非是发现自己，而是白牡丹正在目标家附近盘桓寻伺中呢？
任脉真气直至左脚足尖，督脉真气直至右脚踵部——诸葛也胖又将任督二脉行功路线翻转过来，左脚尖与右脚后跟同时在地面一碰——发出一声不小的闷响——人便如同一枝快箭般急速升空——因其势太过急速，身形破空之声亦是难免！
顾不得了！
就在升空而起中，诸葛也胖的眼界也是随着身形急速拔高而急速放大着，他不再掩饰自身，而是运足目力，向四处远近扫视！
宗太平正失神落魄地坐在关玉婷家左近一处屋檐下，满脑胡思乱想着。今天他在张婆与李关氏的招待下吃了一顿美餐后刚回到客栈，便在无意中听到“大杆子”蒋富贵他们几个正在讲有个著名的采花大盗叫什么“白牡丹”的前不久在诸城犯案，据说此人生性最喜有姿色的少女与寡妇，他顿时一惊！回到房中，取出兵器囊背在身上便离了客栈，对苏中行一叠声（秋水按：“一叠声”中的“叠”是单一线性的“重叠”之意，所以古代以连续吹号十二声为“一叠”；“迭声”中的“迭”是指交换、轮替之意，并非单一线性的，所以是“八音迭奏”、“二八迭奏”。注意，在一个人说话的状态下，只能是“叠声”，不可能“迭声”，多个人轮流说话便是“迭声”了。）的惊问，他却哼声道：“哼！我晚间出去看看有没有淫贼出没，这你也要大惊小怪？！我去城西，你要也想管闲事的话，那你便去城东吧！”说罢便扬长而去。
从张婆的口中，宗太平知道了李关氏本名关玉婷，婆媳为偿还欠债，多年来生活颇是不易！今天总算帮对方了结了旧账，心下正感/快/活！却不想又听闻有残忍的杀人淫贼在诸城出没，越听蒋富贵他们几个讲，他越是心惊！那关玉婷无论容貌还是身分，实是太符合这杀人淫贼的口味了！
（秋水按：“身分”是个常用语，也是个多义辞。其中除了社会地位、法律地位、家庭地位等等之外，还有“本领”、“本事”、“模样”、“勾当”等等含义在其中，通常要从这个辞汇的前后文去辨别到底是哪个“身分”。不过这个真不难哦！呵呵！而“身份”这个辞汇呢，则是语委会在六七十年代的新造辞。还有啊，这个“份”字，在六七十年代之前，一直都是念“彬”的。它本来就读Bin（彬），是“彬”字的古字。比如我们大家很熟悉的《论语·雍也》中的“文质彬彬，然后君子。”那么古书上的原文呢，就是“文质份份，然后君子。”在《说文》里面解释得很清楚——“份，文质备也。”所以呢，把“身”与“彬”的古字“份”凑起来，凑成了一个“身份”出来，不得不承认，专家就是专家！真是有创意啊！太有才了！只不过这个专家的“专”字呢，要从“Duang!Duang！”的“专”上去理解，不要从继承传承的“专”上去理解。“身份”这个辞在从前书籍中的出现，都属于刊印中的失误，当然，也有在文稿中便写成了错别字，也有笔误的作者。须知就算是货真价实的文学大师，错别字情况也是在所难免的。嗯嗯。语委会的新造辞太多了！正所谓大势所趋，不必逆流而上，锱铢必较。但最好也不要跟着犯糊涂就是了。比如秋水本人，也就是在感觉“实在是太有才了！”的时候——比如“叶公好龙”，这里面的“叶”字发音为She，至于叶公呢，他是She姓的始祖，和姓叶Ye的不是一家人，是两家人哦！语委会的专家把人家叶She姓一族的族姓也给改了发音，这个实在也是太有才了……专家就是专家！不佩服不行啊……；比如在“辞”与“词”的时候，秋水才坚持那么几个个别的“古音”、“古字”罢，秋水可不想成为那么有才的人，呵呵！忽然想起武则天在世的时候，发明了好多稀奇古怪的怪字，以示有别于前人。可除了上明下空，这个武则天出家时法名凑成的“曌”Zhao字，还留存于典，因为多多少少也要留个见证吧。至于其它的怪字，都已随着武则天时代的结束便已烟消云散喽！另外，关于语委会专家的“太有才了”，详情请见“杂谈卷”的两篇相关章节。）
此时大多数人家就算没有入寝，也是净面洗漱，准备去安歇的光景。举着灯笼的行人只是偶尔见到，街上甚是安静。戌时这夜间五更的第一更已过，距离更夫已经沿街敲过二更也有些时候了，宗太平正打算腾身于关玉婷张婆居所附近最高的一处屋檐上，须知居高临下才是最佳的防范措施，任何人从任何角度接近，都可看到。
就在这时，忽然一声闷响传到他耳中！与闷响声传来的同时，宗太平便又听到了身形破空声，那是身具轻功提纵术的人发出的，这点绝不会听错！
一惊——宗太平抬头便望见一个身影在无甚光亮的夜空中升空而起，“鬼见愁”心法使得宗太平的眼力向来超常，不惧强光！也不畏黑暗！只须有一点点光亮为凭藉，便可视物清晰！
一怒——好大的胆子！还真是来了！
砰——！
又是身形破空声响起——宗太平刹那间念起功行——双脚跺地——飞身迎上！
宗太平忍住了开口喊打，生怕这个恶贼跑了！
一道月光从宗太平身后映出，照得夜空上宗太平身形毕露！
那道月光，直奔诸葛也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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